〔菩萨═树神〕
此本生经历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国王之训诫所作之谈话。王训之事前已详细说明。
昔日于堪培拉王国北般阇罗之都有名为般阇罗王,蹈入邪道,肆意不法治国,彼之大臣等亦皆为不法。国民为苛税所恼,携同妻子入森林中,如鹿之彷徨奔走。有村之处皆成无村,人人畏怖王之侍卫,昼间不能住于自宅,于家之周围,以茅草为垣,夜明即逃入森林。彼等昼间为王之侍卫掠夺,夜间则为盗贼抢掠。
尔时菩萨出生于都外之结节镇头迦树为树神,每年由王前受价值千金之供物。菩萨自思:“此王肆意治国,全王国将遭亡灭,除我之外,别无他人能适当教王。王之近侍,每年亦捧千金之供物前来,我将训诫于王。”
于是菩萨于夜间入王之华美屋中,立于枕前,于光明中止于空中。王见彼如朝日之光辉,问曰:“汝为何人,有何缘由前来?”
彼闻王言对曰:“我为镇头迦树树神,思欲向贵君有所忠告。”
“贵神欲为何忠告耶?”
大士云:“大王!汝肆意治国,汝之国为军队到处掠夺,已成荒地。轻率治国之王,非全部国土之主,现世即遭破灭,来世生大地狱。而王为放逸,国内国外诸人亦均流于放逸。是故王须特别精进。”
于是谆谆说法,唱次之偈:
精勤不死道。懒惰死之道
精勤人不死。懒惰犹如死
慢心生懒惰。懒惰生破灭
破灭生失误。大王!切勿抱慢心
多王为懒惰。国土利益失
村人更失村。有家失无家
增大国土者。王居懒惰国
财物总至失。此谓王者祸
大王!此非为正法。心怠王非时
丰荣之地方。贼徒蹈为荒
大王无子女。黄金财物失
国土被掠夺。一切财宝空
大王!纵然为王者。失一切财物
亲属与友人。不视为王者
乘象及乘马。乘车将步行
依彼如是活。不视彼为王
愚昧无定行。为事邪思虑
尊胜之士弃。如蛇蜕古皮
疾起有定行。勤劳勉励者
财物总增长。牛群伴牛王
大王!且止游乐意。国中巡村里
其处且见闻。由彼行到彼
如是大士以十一偈训王:“王勿犹豫,请谨守之,则不亡矣。”大士语毕,归返自己之住居。
王闻彼之言语,亦非常感动,翌日将国事交付大臣,彼与司祭官晨起一同由东门出都,只进至一由旬处,彼处一年老之人抱持茨枝而来,将家门周围结缚,封闭门户,携同妻子进入森林,夜间官员去后,归自己家;于门前足为茨刺所刺,彼盘膝而坐,一面拔刺而唱偈曰︰
恰如我今日。为茨刺觉痛
战场般阇罗。觉痛为矢刺
彼以偈骂王,然彼之所骂,乃依菩萨之威神力使然,即可谓凭菩萨,彼为如是骂语。恰于此时,王与司祭官改变身装,立于彼旁。闻彼之言,司祭官更唱一偈:
老者!老朽眼力衰。不能善见物
茨刺欲刺谁。与王有何关?
老人闻此,唱次之三偈:
婆罗门!我步茨之道。乃由梵与王
村里民不守。税吏非法掠
夜有盗贼抢。昼有税吏夺
国有奸邪王。非法民亦多
贵君!如是之可怖。人人住怖畏
森林取茨来。设立隐者家
王闻此与司祭官商谈,王云:“阿阇梨!老人语真实之事,过失在于我等,我等归去,正当治国。”菩萨以司祭官身体,现前而立云:“大王!先行调查。”彼等由此村往他村途中闻一老婆之言。据谓,彼女为一贫人,有二人成年之女,老婆非常保重,不许彼等前往森林,自己往森林持来薪木与野菜,看顾二女。彼女恰于此日登林薮拾集野菜,摔落于地上,以死骂王而唱偈曰:
此王名梵与。何时将死去
彼治此国土。女子不得夫
司祭官遮拦彼女而唱偈曰:
不知语意义。贫贱妇!汝语实粗恶
王者向何处。为少女求夫
老婆闻此唱次之二偈:
婆罗门!我语非粗恶。我语有意义
村里民不守。税吏非法掠
夜有盗贼抢。昼有税吏夺
国有奸邪王。非法民数多
难活难养妻。少女难得夫
彼等闻彼女之言曰:“彼女所言真实。”更往前进闻某百姓之话。据谓,彼耕田时,一名萨利亚之牡牛为锄头所击而倒卧。彼骂王而唱偈曰:
可哀萨利亚。为锄打倒卧
如是般阇罗。战场为敌打
于是司祭官遮拦彼而唱偈曰:
汝为贱农者。无理咒国王
此汝自行非。咒王因何故?
彼闻此唱次之三偈:
婆罗门!我向梵与王。以理我怒彼
村里民不守。税吏非法掠
夜有盗贼抢。昼有税吏夺
国有奸邪王。非法民数多
实则彼厨司。赍食再错时
我为侍厨司。以锄打牡牛
彼等更进而停留于某村,翌日晨起,一恶牝牛以足蹴榨乳者,使彼与乳一同翻倒。彼骂梵与王唱次之偈:
今日我被蹴。覆乳翻落地
如是梵与王。战场被刀刺
婆罗门闻此唱偈云:
汝弃牛之乳。又毁牛之锄
国王蒙非难。与王有何咎?
婆罗门唱偈时,彼再唱之之三偈:
婆罗门!国王般阇罗。今日逢非难
村里民不守。税吏非法掠
夜有盗贼抢。昼有税吏夺
国有奸邪王。非法民数多
荒暴此野牛。未尝行榨乳
为乳欲念追。我今欲榨乳
彼等云:“彼言真实。”于是出村沿大道向都之方向而去。然税吏于某村为作刀鞘,杀一幼小有斑之犊牛而取其皮。犊母之牝牛失去其子烦恼,不食草,不饮水,悲叹彷徨而行。村童等见此骂王而唱偈:
哀哉此牝牛。离犊兴悲痛
如是般阇罗。失子逾千人
于是司祭官唱次之偈:
牛离牧牛士。将有叫唤事
此与梵与王。又有何咎取?
于是牧童等唱次之二偈:
大婆罗门!杀犊制刀鞘。梵与王有过
村里民不守。税吏非法掠
夜有盗贼抢。昼有税吏夺
国有奸邪王。非法民数多
如何为刀鞘。害此吸乳犊?
彼等云:“此言有理。”于是走去。于途中见一干池,一鸦用嘴啄食一蛙,菩萨于彼等到其场所之时,以自己之威神力使蛙鸣骂王:
我生于森林。如为村里食
如是般阇罗。战场被敌杀
司祭官闻此与蛙交谈,唱偈曰:
蛙!王于人间界。难保诸生类
如鸦害汝生。王非非法者
蛙闻此唱次之二偈:
非法梵行者。媚王为斯语
大众被掠夺。供养媚王者
婆罗门!此国若善守。富荣稳且清
鸦得最良食。不食如我类
王与司祭官闻此自思:“住于森林之畜生如蛙,皆骂我等。”于是还都之后,正当治国,善守大士之训诫,行布施及其他善业。
佛向拘萨罗王说此法语后,佛言︰“大王!王者须舍邪道正当治国。”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结节镇头迦树神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