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佛教的发源国,世界四大佛教圣地除佛祖出生地在尼泊尔(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的蓝毗尼园之外,其余的三大圣地都集中在印度东北,恒河中游的区域,即菩提迦耶(佛陀成道地)、鹿野苑(佛陀初转法轮地)、拘尸那迦罗(佛陀涅槃地),还有秣菟罗、毗舍离、僧伽施的曲女城、舍卫国的祇园精舍、灵鹫山(传说杭州灵隐寺的飞来峰就来自灵鹫山和蓝毗尼)和王舍城的竹林精舍以及中国唐玄奘西行取经的终点和弘扬大乘佛教的那烂陀寺(即《西游记》里的西天大雷音寺)等等。那烂陀寺,号称“智慧之城”,传说那烂陀寺原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大弟子——尊者舍利弗诞生及逝世之处,是古代最具世界影响力也是规模最大的佛教学校。
(图片·无锡·灵山大佛)
在两千五百多年前,佛祖释迦牟尼当初还是古印度北部的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太子——乔达摩·悉达多。“释迦牟尼”,是佛教徒对他的尊称。释迦,种族名,意为“能”;牟尼,是尊称,意为“能仁”、“能儒”、“能忍”、“能寂”等,意为释迦族的“圣人”。年青的悉达多太子为了追求能让自己和一切众生解脱于生老病死,免除恶道轮回和好的果报,他毅然放弃继承尊贵的王位和奢华的王族生活,出家修行。他剃除须发,穿上敝履褴褛的衣裳,只携带行扙和乞钵,托钵乞讨食物化缘为生,仿效着印度苦行者的生活,开始了长达六年的苦行,去寻求真正的解脱之道。
这期间,悉达多太子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忍饥挨渴,他不畏深山路险恶,不惧密林少行人,不顾烈日热似火,不管凛冽寒风侵。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四处求师访道。这其中包括跋迦、阿逻罗迦蓝和郁陀迦罗摩子以及迦帝盘提等仙人。虽然悉达多太子跟随这几位当地最有名的禅师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还是没有达到其修行之目的——不能证得他所要求的真正涅槃的解脱之道。
(图片·北京灵光寺·佛牙舍利塔)
悉达多太子的毅力是极其感人的,他尝试了世间所有极端的苦修方式,忍耐了常人所不能忍耐的严酷的苦行。这其中包括跟阿罗逻迦蓝仙人修炼“非想非非想”三昧禅定方法,随迦帝盘提仙人修炼“闭息术”、“净体术”、“净心术”等。据佛典记载,他曾经长时间“日食一麻一麦”以维持生命,甚至穿鹿皮或树皮做成的衣服,睡在荆棘、牛粪和墓地中……长期的修戒参禅和冥思苦索以及极端的苦行苦修使他身形消瘦,形如槁木,濒临死亡……
苦修长达六年多的悉达多太子始知虐待自己的身体,就是虐待自己的心智,依照一般苦行外道那样的盲修苦行和过度的压抑生命的基本需求是一种错误。他认为,这种苦修的方法不是根本的解脱之道;同时,他认为,自由解脱的境地,是无我的境地;无我的境地,一定要远离三界的欲念。他深刻体验并切身感受到了“静中存在着觉悟”。于是,他决定放弃苦修,去附近的摩揭陀国迦耶山苦行林修道。
(图片·河南登封嵩岳寺·嵩岳寺塔)
这里,面临尼连禅河,两岸是美丽的白沙,河里终年流着不息的清流,在河的北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他走到尼连禅河的清流之中,洗净了六年来的身垢。传说,当时他的身体被多年的苦修折磨得实在太虚弱了,竟然无法上岸,后来还是神祇化身树枝助力将他拉上去的。
这是一片空旷闲寂的天地,环境宜人又幽静,是修行灵圣境地。悉达多太子渡过尼连禅河,接受了牧羊女布施的乳糜,恢复了一些体能,就在附近的一棵荜钵罗树下参悟,发誓不成正觉不离此座。他双跏趺坐,一心正念地冥想禅观七七四十九天(也有说是七天七夜),他战胜了各种邪恶诱惑,终于夜睹明星而悟宇宙之真谛,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华严经》)成佛后的释迦牟尼,被尊称为佛陀,意为大彻大悟的人。
(图片·大理崇胜寺·白塔)
荜钵罗树,原产印度,是一种榕属常绿大乔木植物,它“茎干黄白,枝叶青翠,冬夏不凋,光鲜无双。”“金刚座上菩提树者,即荜钵罗之树也。昔佛在世,高数百尺,屡经残伐,犹高四五丈。佛坐其下成等正觉,因而谓之菩提树焉。”(《大唐西域记》)因为佛陀是在荜钵罗树下觉悟成佛,为了纪念佛陀的成道,故称为菩提树。“菩提”,即觉悟的意思。在佛门中,见菩提树如见佛,菩提树就是圣树,而这个地方,也因此被称为佛陀迦耶,也叫菩提迦耶。
佛陀感悟了宇宙实相,成就了宇宙中最完善的慈悲与智慧,发明了这千古不磨的佛法。换言之,佛教是释迦牟尼佛教给弟子的,包括了哲学的观点和修行的方法(持戒、修定、得慧等)。因此,佛教徒是根据佛陀的教诲来修行的,而佛陀教诲的要旨是四圣谛(苦谛、集谛、灭谛、道谛)和八正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如果持守戒律,修习禅定,得到智慧,在生活中真心诚意奉行这些原则的人,以及能够完全遵循这条道路的人,就会使自己的人格完美,得到智慧。据佛典记载,佛陀在鹿野苑度化了第一批弟子之后,佛教的“三宝”(即:佛宝、法宝、僧宝)初创完成。从此,他开始了孜孜不倦的四十九年的传法和教化众生的事业。
(图片·陕西扶风法门寺·佛指骨舍利塔)
释迦牟尼创立了佛教。随着佛教传入中国,菩提树在中国也有着深远的影响。 唐朝初年,僧人神秀写下诗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其师弟慧能看后回写了一首:“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对同门师兄弟以物表意,借物论道的对话流传甚广,也使菩提树名声大振。
应该指出,印度对菩提加耶和鹿野苑佛教发源地的发掘,在很大程度上还要感谢中国晋代高僧法显和唐代高僧玄奘。这两位高僧都曾来过这里求学参拜,这在法显的《佛国记》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中都有记载。《大唐西域记》不仅记录了当时印度的风土人情,而且对佛教的名胜古迹都做了详细记载。由于印度几乎没有成文的历史记载,一度无法发掘作为佛教发源地的所在,最终正是凭着唐玄奘《大唐西域记》中的详细描述,在英国考古学家的帮助下,才得以重新发掘出了佛教遗迹,并找到了大量宗教文物。
(图片·西安大慈恩寺·大雁塔)
佛法初入中国,相传起于东汉明帝时期。相传,汉明帝刘庄梦见一个被光环笼罩的高人绕宫殿飞行,经解梦才知梦见了西方的佛。于是,汉明帝特派使者前往西域,将佛教引入中原。《高僧传》指出:“自大法东被,始于汉明,涉历魏晋,经论渐多,而支竺所出,多滞文格义。”韩愈在《谏迎佛骨表》有表述:“汉明帝时,始有佛法。”《魏书·释老志》也有较详细的记载,其中有一段是这样描述的:“以白马负经而至,汉因立白马寺于洛城雍关西。摩腾、法兰咸卒于此寺。”简言之,东汉永平十年,汉明帝派特使把印度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位法师迎请到了中国,下令在洛阳城雍门西面,并按天竺僧伽蓝摩样式为这两位印度僧人建造了一些房屋,这些房屋依照当时的习惯,被东汉王朝称为“寺”。因为寺内的经书是用白马驮来的,朝廷便将该僧院命名为“白马寺”。这样,洛阳的白马寺就成为中国的第一座佛寺。白马寺是当时朝廷直属的行政机构,它的目的就是翻译经典,同时指导大众共同修行。摄摩腾和竺法兰两位大法师在白马寺译出《四十二章经》,为现存中国第一部汉译佛典。
(图片·洛阳白马寺·齐云塔)
佛法如百川流向大海,不分国域异族,不分冤亲憎爱,不分贫富贵贱,皆是平等。“四大苦空五蕴无我。”假因缘和合的人生,本来就是空寂的,本来就没有“我”。依照佛陀的教法,是究竟的自由平等慈悲,实在没有起敌对心和骄慢心的必要,因为大家合起来就是一体。
缘生,佛教哲学的基点。它突出世间万物,包括宇宙的本身皆因缘和合而成生,缘聚则起,缘散则灭,故无永恒不变的自性,而谓之空。
佛教哲学的基本理论是缘生,所谓“诸法因缘生”,于是而有“三法印”,即佛家的世界观。“诸法无我”,人无我、法无我、破除我执,于是而成中国佛教的核心思想和最高境界。
佛在灵山莫远求,
灵山只在汝心头。
人人有个灵山塔,
好向灵山塔下修。
(图片·浙江天台国清寺·国清寺塔)
佛教传自印度,其根本精神为“印度的”,这自不待言。佛教的原则是普遍的,但随着散播世界各地,许多佛教的外在方面已经有所改变。佛教传入中国,作为外来文化的移植,首当其冲的便是本土化或者说中国化的问题。虽然教理和学说,从这一民族移植于另一民族,南橘北枳,其实质势必有所渐变。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中华民族是一个有极大包容性的民族,她不仅善于保存自己的特点,对于外来的文化,也善于吸收、转变,直到外来的文化,转变成为自己民族的一个特点。这是良好、自然的现象。
佛教,与中国本土文化交融渗透,历经汉魏晋宋,在中国传统文化肥腴的土壤中植根、发芽并茁壮成长,且风采卓然。也就是说,佛教传入中国之后,渐成了中国的佛教,如天台、华严、禅宗等,纯为中国的而非印度所有;又如三论宗、法相宗、律宗、密诸宗,虽传自印度,却已掺入中国的特色。
中国佛教,是外来的文化,也是中国自身的文化;中国佛教,就是中国的佛教!
参考图书:唐玄奘《大唐西域记》、星云大师《释迦牟尼佛传》、一行禅师《佛陀传》、圣严法师《学佛三书》、(英)亚当斯·贝克夫人《释迦牟尼的故事》、麻天祥《中国的佛教》、蒋维乔《中国佛教史》、赵朴初《佛教常识答问》
(图片·无锡灵山大佛·纪念佛诞法会)
图文摘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