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人灵明觉知,清清楚楚的本妙觉心,亘古以来就是清净、具足、无动摇、不生不灭,在圣不增,在凡亦不减的——修行亦只在证明自古至今,这颗心真的不曾变异而已。可惜的是许多想修行的人,因烦恼垢重,苦不堪言,故欲藉修行而求得解脱,但却走错方向,认定心外有个法可修,有个法可得,更有涅槃可证,于是拼命向心外寻觅,不知道这心外求法,就是著相修行,就是用识心在修行,更是佛经上所说的 : 颠倒妄想心。用这种心修行,永远不会成功。古德说 : “拟将心意学玄宗,大似西行却向东。”
吾人应如何修才是正修? 耕云老师说,要向自己内心找答案。古德也说:“狂心难歇,歇即菩提。”马祖道一禅师则更清楚地指出:“放下!”
由此可知,道,真的不用修——甚至起个修的念头,也早已离道。因为道虽无形相可见,但却先于天地,从不曾变异,本自如如。如如之性还遍及虚空,遍及全部法界。
什么是法界?人是法界之一,乃至放眼所及,一切有形无形的事物概属法界范畴。修道必须先明白自己本有的菩提自性,这就是五祖弘忍禅师所说的:“不识本心,学法无益。” 耕云老师也曾说,不了解真心而修,是盲修瞎练。
认识真心后,进一步要知道法界。真心本就圆满,且如如不动,法界虽是因缘和合的假相,但法界是由真心所流露出来的结果,所以法界的一切也必定是圆满如如的。古德说:“千江有水千江月,千江水月一月摄。”千江水月与真月,无有二殊,但修行人除要了知真外,更要了知因缘和合当下的真,不被因缘和合的真蒙蔽,而产生执着,所以 耕云老师以“禅是既存在又超越”来期勉弟子——存在是指一切因缘和合的法界,超越是指宇宙实相的真心。惠能大师:“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免角”也是这个道理。
不著相、不着相俢才是真修。可惜多数人多属著相修行。有弟子跟鸟窠禅师学法,数年之后的一天,他告辞禅师——因未蒙禅师教授佛法,所以欲往他处参学。鸟窠褝师十分骇然地说:“我有教你啊!我随时随地都在教你法啊!例如你端茶来,我接过来喝,你拿饭来,我也接起来吃。”这个公案告诉我们,当下的一切法都是佛法,而佛法则一切现成,亦即法尔如此。
念经、持咒、吃素、礼佛可以获得智慧,可以修人天福德,但不一定能解脱成佛。释迦牟尼时代,有个善星比丘会背十二部经,但还是因邪见坠入轮回。
学习正法必须时时无心,处处无心,例如肚子饿了都要吃饭,只是吃饭时,修行人不多做思惟分别,一起思惟分别,便已落入相中,也就是以识心来主宰,这样驴年也修不成功。其实,不只吃饭如此,所有法界本自圆满,本自具足,本自如如。若能了知当下,心如境亦如,一切无不如,然后依此而行,依此而做,则一生参学事毕,再多说个“修”字已是头上安头。
圜悟克勤禅师说:“只贵向上人,聊闻举着,剔起便行,明眼觑来,早是钝置。”
参!